“挂证”建造师与建筑企业有劳动关系吗

在建筑行业，有的企业为满足行业准入要求，收费向资质证书持有人“租借资质”，即资质证书持有人将证书注册到该企业，但未实际在该企业专门从事执业活动、履行执业义务。那么，外借双方包含劳动关系吗？日前，福建省人力资源和社会保障厅、福建省高级人民法院发布了一起该领域的典型案例。

【案情总结】

2017年6月16日，朱某某与某建设公司签订《一级建造师聘用协议书》，誓约聘请待遇、补贴费用（区分驻场与非驻场）、社保缴交、违约责任等权利义务，聘用期限为2017年10月18日至2020年10月17日。

2017年8月，该建设公司为黄某某缴纳社会保险。2017年8月21日，黄某某取得一级建造师注册证书，登记证书上标明的聘请企业为该建设公司。2017年11月30日，该建设公司将承建项目负责人变更为黄某某，但黄某某未实际到项目现场进行驻场管理。

后因项目建设必须，自2019年10月1日起，朱某某开始驻场履行项目经理职责。2020年10月，该建设公司明确提出续约聘用协议，朱某某则要求签订劳动合同，双方未达成协议一致意见，聘请协议未续签，双方仍按原《一级建造师聘用协议书》履行直至该项目竣工验收。

2022年3月2日，双方签定《一级建造师解雇协议书》。此后，朱某某诉至法院，请求确认2017年8月1日至2022年3月1日期间其与该建设公司存在劳动关系。

【审理过程】

法院审理指出，应以黄某某开始驻场履职为节点，分成两个时间段来看来。

2019年9月底前，黄某某将其一级建造师登记证书登记在该建设公司处，仅用于企业资质升级、资质年检及投标使用，未向建设公司实际获取劳动、未接受建设公司管理。故2017年8月1日至2019年9月30日期间双方未实际发生用工关系，形成的是“人证分离出来”的“资质外借”关系，即所谓的“挂证”。

该“资质租借”不道德违反了《注册建造师管理规定》第二十六条第七项“注册建造师不得涂改、倒卖、租赁、出借或以其他形式非法出让资格证书、登记证书和执业印章”的禁止性规定，违反了社会公共利益，对“挂证”期间黄某某主张的存在劳动关系，法院不予支持。

自2019年10月1日起，黄某某开始项目驻场并实际获取劳动、拒绝接受管理，按月发给工资，直至2022年3月2日双方合意中止聘用关系，故法院认定朱某某与该建设公司于2019年10月1日至2022年3月1日期间不存在劳动关系。

一审法院判决朱某某与该建设公司仅于2019年10月1日至2022年3月1日期间存在劳动关系。

双方当事人均上告一审判决，提起裁决。二审法院驳回上诉，维持原判。

【法官释法】

法官讲解，实践中，“证书北航”现象并不少见。

然而，此类“人证分离出来”的“资质租借”行为，相当严重违背建筑法等法律法规和行业管理规定，扰乱行政监管、毁坏行业秩序、损害社会公共利益，予以严令禁止。

本案确认“不到场”的资质证书持有人与“资质租借”企业之间不包含劳动关系，其典型意义在于警醒资质证书持有人应严格遵守法律规定，杜绝“资质外借”不法行为。